昨天逛到山村里,在路边看到一棵桑树,桑叶稀疏,桑椹果却开得很自我。绿的,紫色的,长得比较小,却也争先恐后的沐浴阳光。
抚摸那些桑叶,却想起老家养蚕,养蚕是细活,收蚕茧的时候,更是辛苦。
那是上世纪90年代初,父亲在村里做会计。那时每家都要种桑树,可父亲说种了桑树就要养些蚕吧,买蚕茧也有点收入。
养蚕大抵有春蚕,夏蚕,秋蚕。春蚕比较好养,夏天太热,蚕易生病,有蛀虫咬。秋天有些冷了,也不好养的。从乡政府里买回来的蚕种,放在加温的房间里。待过几天,爬出小小的黑色的虫子,就是蚕了。摘些嫩的桑叶,它们会爬上去吃,沙沙的声音。吃饱了就睡觉。过了十多天,就长得比较大了。晚上都要起来添蚕叶,蚕也长得大了。白白的,肥肥的,爬来爬去的。一天要换好次桑叶,房间里有很大的味道。当它们准备吐丝的时候,它们会爬来爬去,有的爬到屋梁上去了,我们就用稻草,用绳子,卷一些球状的草垛放在养蚕的地板上,它们会爬上去,在那里吐丝,从嘴里吐出来的丝,这里一下,那里一下,几天之后就成一个蚕茧了。白白的,很可爱的,我们要等它们化成蛹之后才取下来。去缫丝厂卖蚕茧,蚕茧的价格分几种,看蚕茧的颜色,大小,还有形状的美观度。
缫丝厂里收购的蚕茧,用水煮过,再取出那蚕蛹,就放在机器上抽丝。不过,缫丝车间很大味道,气温高,但抽出的丝却很漂亮。
养蚕除了添桑叶,收茧,还要种桑树。要除草,施肥,比种水稻还细活。种桑树时,桑树下的土壤种点花生,或是豆类,不会长太多草。采桑叶的时候,手上全是桑叶的浆;洗都不好洗。蚕就喜欢吃桑叶,其他的叶子不好吃,即或吃是的叶子,吐的丝也不多。
采桑叶的时候,轻轻的摘,生怕弄到桑树枝。有时也会看到红了的桑椹果,摘下来放在嘴里,却也清甜的。
那时,晚上添桑叶,都要一晚开着灯的,怕蚕看不到。有时春天冷的,还要生房间生碳火,很细心的饲养着,母亲那时一贸易中心要起来几次喂蚕。辛苦是辛苦,但看到蚕吐丝成茧,也很欣慰。从小蚕到结茧,蚕房里有很多桑叶梗,还有蚕的粪便。摘完蚕茧,就彻底打扫蚕房。把那些杂物倒在茅厕里,做肥料。
那时,采完茧,我喜欢收集几个漂亮的蚕茧,放在抽屉里。我希望它能生一些小蚕出来,可最后它化蛹为蛾,咬破蚕茧,飞出来了。
如今,故乡的山村还会养蚕。那些桑树叶,在春天多雨的时节,发芽,长叶。那些春蚕,记载我多少嫩黄的记忆。而那些蚕吃桑叶的声音,还有蚕吐丝成茧的情景,在脑海里永远铭记,铭记那些农村里的农活事,辛苦却也有所收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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