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那边的坟
老家有在大年三十那天去扫墓的风俗,就是祭奠祖先。烧点纸钱,上上香,磕磕头,表达一种思念。
今年过年,我也回老家了。回到我思念的故乡。那一天,我也和一些乡亲去山上上坟了。
当我爬过一些山坡,到了山顶上的祖坟,我们放下篮子,取出纸钱,那纸钱上沾了一些鸡血,放在墓碑上,用小石头压着。然后点香,磕头。心情也很沉痛。
当我走过那些坟墓边,看到一座新的坟墓。我心里一沉,是哪家的老人过世了。再细细的看一下墓碑上的遗像。我的心就禁不住想落泪了。在老家的冬天,墓碑上有雪粒,更感觉心冷的凄楚。我仔细的看过,是她,我的邻居的伯母。说起她,心里总是泛起更多的悲凉。
伯母住在我家隔壁,她的背驼得厉害。不能生育,伯父也是一个很老实的人。他们抱养了一个女儿,抚养她成人,之后地外打工。在我的记忆里,她们很疼她的女儿,一直很疼的抚养着。她们生活比较清苦,但是过年的时候,也会给她做新衣服。她女儿在外打工的年月里,经常会寄钱回家。她们也很高兴的。有时候,就和人说起她女儿的如何的好,如何的孝顺。我们听到了也替他们高兴的。
伯父和伯母生活得很困难,我们时常帮助她们,有时挑水,有时拿点好东西给她们吃。我常想,人世间有的人是不是天生命苦,伯母走路时,那背像一个山包,摇摇晃晃的,看得我们心惊肉跳,怕那背掉下来。但她只能做一些体力不重的活的。她只能挑一些轻的东西,而且她喜欢找人聊天。聊一起生活上的琐事。聊起她的女儿。
那一年,她女儿出嫁了。她过了一年,也就和伯父一起去了敬老院生活。我有时回家,经过她家的屋子,却也心生一些感叹。又过了几年,伯父先天伯母出世了。可能他身体不是很好的。我是听隔壁的人说的,她们的女儿哭得很伤心。
人都有生老病死的一天,而今年,我回到老家。看到伯母的坟墓。心里就更悲凉。她的一生短暂,留给我的记忆是那样的伤悲。我想人世间有众多的残疾人,他们的命运是悲惨的。他们的人生路是曲折的,他们的心灵是苦涩的,他们的境遇是那样的凄惨的。当我们遇见那些人,心里就会感叹世事艰辛。
而故乡山野里的那座坟,那些肃穆的坟墓,在心里就像那些故乡的山峦,起起伏伏,在心中永远涤荡。那些年月的记忆,在心里留下印记。而人生,总会有个终点。是辉煌是平淡,是长是短,也是一种人生。我们给予自己的心灵,有太多的思索。有太多的回忆。是伤悲,是欢喜,留待自己慢慢品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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